【Tim中心/Batfamily】爱的能力（5）
Our capacity for love increases with each person we cross paths with
我们爱的能力随着遇见的每一个人增长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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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预警：暂时机器人角色死亡（提及），讨论对拒绝的恐惧、遗弃问题和悲伤；短暂提及可能被视为自杀倾向的行为
（不过这篇绝大部分都是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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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不久之后，一次验证他的担忧——还有应对它们的答案——的机会就来了。正义联盟不得不前去处理一次地外危机，一支外星舰队正越过合法距离过于接近地球的太空边界，同时舰上装载着太多的光子武器让他们无法置之不理。雪上加霜的是，不久之后一个全球性的恐怖袭击危险警报被拉响了，把他们的力量分散到太多方向。这代表着全员待命，所以蝙蝠侠也带上了他。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Tim要求跟着他的时候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就好像他不想把Tim牵扯进来似的——不过Tim已经学会把那翻译为关心，而不是试图控制或者庇护，这是所有罗宾都经历过的事，他从他的前任者们那里学到的。所有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把这当作某种必须经历的仪式。
尽管如此，他还是强烈要求跟来帮忙。事实证明他的参与是无比有价值的。当他们的怀疑成真而最强大的英雄们不得不改变方向前去处理外星冲突，剩下的英雄们面对全球范围内这么多需要保全的地点和这么多需要排查的潜在威胁实在是人手不足。幸运的是，他们的情报很快帮助他们定位到了这次全球危机的源头：一个似乎指挥着所有袭击事件的军事基地。所以他们两个——蝙蝠侠和罗宾——自封的驻场战略家——在瞭望塔上花了好几个小时来酝酿计划。他们意识到以他们目前岌岌可危的资源恐怕已经难以招架，这让情况变得困难起来，如果想要打赢这一仗，他们不得不提议一个相当……值得争议的计划。至少以人类的标准来看。
向其他联盟成员展示这一计划的难说是光荣的任务落到了Bruce肩膀上。
“之后，我们中的一个需要潜入主基地拆除武器，”B放下他的任务简报然后看向队伍。他不想听到任何问题，但总会有问题出现，他已经学会放弃抵抗了。
“你说过它们连接着警报，拆除它们会触发防御系统然后差不多把整栋建筑夷为平地，”绿灯侠皱着眉头思索道，蝙蝠侠点了点头。“大超（*Supes）和Diana要忙着处理轨道上的太空舰队。闪电侠需要负责从爆炸中拯救尽可能多的平民。对于其他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个自杀任务，”他继续说道，怒视着屏幕上的计划细节。“你看出来了吧，是吗？”
蝙蝠侠只是简单地又点了点头。
绿灯侠眯起眼睛思考了半秒钟，然后朝他愤怒的嘶吼。“你计划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自杀任务！”他把拳头砸在桌子上，倾身朝向B。
“你准备提议让谁去呢，嗯？”这个男人的语气充满挑衅和控诉。“你准备牺牲掉谁去给你完美阐述的致命防御系统送死，蝙蝠？”
Tim高高举起他的胳膊。“我去。”
正在旁边焦躁地动来动去的闪电侠肉眼可见地畏缩了一下。“不行，小孩儿，你不能去，”他又看向依然沉默着的蝙蝠侠。“你确定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B没有回答，于是Tim又接过话茬。“没关系的，”他坚持道，但他再次被无视了。
神奇女侠的脸色已经黑到让房间里的其他人感到害怕的程度。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直面Bruce。“你真的在建议让你的学徒牺牲自己吗？”她的声音饱含被极力控制住的正义的怒火，随时准备在听到错误答案的瞬间爆发。“他还这么年轻！他甚至还没长大成人！你不可能如此残忍。”
蝙蝠侠一言不发，Tim知道为什么。B早就已经花了无数个小时试图劝服他不要做“献祭的羔羊”，当然迄今为止全部以失败告终。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一个知道自己对的AI更倔犟了。
可正义联盟不知道这些，当B依旧默不作声，海王转向了超人——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对蝙蝠侠有任何影响的人——然后要求道：“做点什么！你不会让蝙蝠侠送一个孩子去送死的，对吧？”
“没关系的，”Tim又说了一遍，接着飞快加了一句：“我家里还有一副备用身体。”
这次终于抓住了他们的注意力。房间整整沉默了十秒钟（这段时间里Bruce的表情变得稍微有一丁点儿得意，Tim注意到）接着绿灯侠大声说道。
“不好意思，什么？”
超人温和的微笑让Tim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很快想明白这个男人一定早就知道Tim不是人类。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在听到提议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那么震惊或是愤愤不平。
“继续吧，罗宾，”他用一种鼓励的语气说道，这证实了Tim的猜想（超级听力偷听到了蝙蝠侠的通讯，或许？）
“我一直想告诉你们。没关系的。我不会被杀死。这只是一副躯体，”他迟疑了一下，一秒钟，然后接着说道。“我不是真的活着。”
他把制服袖子卷起来然后小心地揭开一小块人造皮肤，让他们看到底下的金属。“瞧？我是个仿生人。我是说，我是个AI，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全身，“-这个不过是我连接上的东西。让我去是唯一的理智选择，因为其他所有能毫发无伤地做到这个的人都在别的地方必不可缺。而且如果这具身体被摧毁了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没有人会受伤。”
他们看起来仍然没有被说服。
“但你不会感到痛吗？”闪电侠犹豫着问道，试图在Tim天衣无缝的计划里找到漏洞。
“我甚至都没有痛觉的传感器。当然了，我知道我什么时候受损了，但那……不是一种感觉。另外，如果他们的系统像我们想的一样布满干扰器，我们会和任何一个进入主军械库的人失去联络，这当然也包括我和我的记忆库之间的连接。再加上我的黑匣子很可能无法被找回，甚至可能无法存活下来，任务开始差不多三分钟后我就再也不会知道这具身体会发生什么了。”
他们又沉默了一段时间试着——并且失败了，和Bruce一样——找出这其中的瑕疵。神奇女侠脸上一刻钟之前燃烧的复仇之火慢慢熄灭了。
“你是个勇敢的男孩，罗宾，”她说道，给他的微笑中混合着赞赏和悲伤。
Tim耸了耸肩。
“勇敢只对害怕死亡的人有意义。”他随意地回答道。回顾当时的场景，可能就是在这个瞬间正义联盟认识到他简直和蝙蝠侠一样实用主义到令人不安。
或许从其他英雄那里收到的善意接纳最终给和其他人组队这件事加上了一层砝码。从那以后Tim路过给联盟帮忙的次数更多了一点，有时当一条线索把他引到熟悉的领域之外而蝙蝠侠又不在身边，他也不再犹豫向别人寻求帮助。
刚开始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他和超级小子组成了一队；他和钢铁之躯一样善良又乐于助人，尽管带着点明显的朋克风格。他们一开始磨合得不算特别好，因为超级小子一样头脑发热不喜欢制定策略，和Tim非常不同，但这一点又和Jason有点相似（不过也只有这一点；这个男孩绝对没有Jason那么书呆子），这个想法让预测然后了解他的习惯和行为还有和他合作变得简单了一点。超级小子也不是一个……正常的男孩，这让Tim找到一丝慰藉。尽管Tim在蝙蝠侠的命令下没有透露过一丁点身份信息，Kon-el知道他们共享着同一种、只有那些从来没有拥有过童年的人才能理解的忧虑。
不久以后他们又有了脉冲；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横冲直撞，而且和其他急速者一样，脑电波永远活跃在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波段上。但他的头脑就和他的身体一样快，如果你知道该往哪使劲儿那它就会像尖刀一样锐利，所以他们建立起了这个相似点。这整个“来自未来的旅客”这件事也让Tim十分着迷。他知道那是个谎言——因为脉冲提起它的方式，不过同样也是因为Bruce告诉过他无数遍时间旅行就是单纯的不可能——但他不知道有多少是假的，或者哪些部分是。脉冲绝对知道很多他在其他情况下不应该知道的事，而且表现得也不像是来自任何一个已知文化背景的人。
当他们三个终于决定开始正经合作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的友谊萌芽的土壤，这种他们每个人都在经历的“不太像其他男孩们”的情况。他们从迟疑的协助慢慢变成定期的合作直到最后绽放为完完全全的搭档关系，成为一个队伍。Tim觉得他开始理解为什么Dick会离开；和能够理解你的人一起工作有种特殊的体验。当然，他爱Bruce，Dick也一样爱，但B有时候的确……很难对付。
他希望正义联盟对于Bruce能够像少年正义联盟——在神奇女孩加入他们之后，当他们组成了一个正经小队然后搬进秘密山洞的时候，他们开始习惯这么称呼自己——对于Tim一样好。因为对Tim来说，它真的代表了很多。他无比珍视他们并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第二个家庭，几乎和韦恩家族不相上下。（*秘密山洞Secret Sanctuary，位于快乐港正义山，是正义联盟早期的总部，后来作为少年正义联盟的基地）
如此重要以至于一天Tim终于决定告诉他们真相。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本质上这并不违反B对秘密的规定（何况他早就已经向他们揭露了自己的“平民身份”，因为反正那也是假的所以没有任何意义），但这是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他理解隐私是什么，多谢了Dick，后来又迟钝地认识到它们寄托着多少信任。他隐瞒了这种关于自己的细节信息——即便他们对他是人造的这件事整体上没有什么意见——可能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严重伤害。因此，他决定不如就趁现在，由他自己来告诉他们，而不是等着以后在任务中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说（万一他需要停下来假装自己是人类而且有血有肉而且会死）。
不管怎么样，Tim对一切进展顺利抱有希望。事情进展得……好吧，事情是这么进展的：
一天他把他们都叫到了秘密山洞的休息室，他们很忠诚地听从了，尽管——因为这次呼叫不是来自作战室——他们确定这不是为了任务。
“怎么啦，Rob？”Kon-el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挂在沙发靠背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位子。
Bart，以他一贯的方式冲进房间，撞倒一把扶手椅，后退把椅子扶起来，然后坐了上去。“是啊，怎么了，T？”他兴奋地问道。他在座位上坚持了整整三秒钟才又蹦起来。
最后一个到的人是Cassie。她什么也没说，但她明显看起来，和男孩们不同，有一点警戒。这很不同寻常，Tim几乎从来不会像这样把他们都叫出来。
Tim环视了一圈——又一次模仿着人类在这种情况下会做的那样绞着手指——然后开始讲话。
“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们。我没有对你们完全坦诚。”
Cassie翻了个白眼。“哦老天爷啊，别这么多戏。你是罗宾，蝙蝠侠的跟班，你当然没有对我们完全坦诚了。快倒出你的小秘密吧，R，到底是什么事？”
“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人类。”超子小子憋住了一声笑，Tim恼火地呻吟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我甚至都不是活着的。我是个仿生人。准确点说，是一个AI操控着一个仿生人。”
他们看起来无动于衷，于是Tim猜测他们还没抓住这次坦白的重点。“或许你们最好还是亲眼看看，”他补充道，像当初面对正义联盟时一样，从他的胳膊上揭下来一小块人造皮肤。“很抱歉我一直对你们隐瞒着这个秘密，不过-”
Bart打断了他。
“啊，所以就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Tim自存在以来第一次真实的心跳漏了一拍。
“等会儿，什么？”他问道，因为这就是他在处理这个意外转折时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
Bart只是耸了耸肩，踮着脚晃来晃去。“我是从未来来的，记得吗？你在我那个年代差不多就是，教科书里的一部分。二十一世纪最大的科学突破，第一个由人类创造的真正的人工智能什么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接着Kon也开口了。“那个，我也知道。我，呃，没意识到这是个秘密？”
“怎么会？”Tim挣扎着问出。
“X视线，宝贝。早该穿一件含铅制服的，如果你不想让我们超家人（*us Supers）看到你金属屁股里的所有小零件。”他坏笑着说道。
Tim突然非常害羞地清晰感受到他胳膊里的多功能工具和他大腿里塞着的急救包。
但是Cassie对这个挑逗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成功地让他不再去想Kon的评论让他感到多么暴露。他看了她一眼，甚至都不需要再问她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她略带抱歉的表情和随意的耸肩已经足够显而易见。
“我是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但是很明显你并不是你外表看起来的样子，明白吗？我以为你可能只是不想谈论这个，我猜，”她说道。“不过就算不是，我又为什么要在乎呢？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的脸是什么做成的。”
“好吧，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Bart突然把注意转向她，好奇地问道。“你告诉她了吗？反正我没有。”他光速看了一眼Kon，后者也摇了摇头。
“我只是注意到Tim从来不呼吸然后就全都连起来了。”Cassie承认道。
“注意到我从来不……呼吸？”
她点点头。“你在成为人类的路上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我年轻的绝地学徒，”她用一种故作严肃的语气说道，差点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这其中也包括意识到活着会呼吸的生物的胸口是会随着吸气呼气起伏的。另外通常上讲，会呼吸的生物在进入一片致命毒雾的时候是会带上呼吸器的，就像我们两周前那样。”
Tim坐了下来，感到智商被狠狠打败了。
“呃，”他只能说道，“这不是我预想中的展开。”他傻傻地看着Cassie，又说道：“容我辩护一下，我光顾着把平民转移到安全地方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依旧轻声笑着。接着是一阵停顿，一阵沉默。像是他们特意给他留出了一会儿处理时间，又或者是他们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但Bart突然咧开嘴兴奋地笑了起来，然后一秒钟之内他就迅速跑进又跑出他的房间，手里举着他的平板。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可以给你们分享我收集的机器人梗了？最好是这样因为我真的攒了一大堆。”
Kon只是大笑着在沙发上腾出空来邀请他们。Bart立刻跳到他身边，而Cassie则一把把Tim抱起来好像正期待着他会逃跑。他们全都挤在Bart肩膀两边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波士顿动力的Youtube频道。（*波士顿动力公司Boston Dynamics，世界顶尖的足式机器人公司，以超高的机动性闻名，最有名的是它的机器狗Spot）
他们看了一个又一个跳舞的、蹦蹦跳跳的和恶搞的机器人视频，Bart很快半开玩笑地说Tim有时候的移动方式就和早期的Spot机器狗一样。Kon看起来同意他的说法。Tim，理所当然地，试图捍卫自己的尊严（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见过他当年在蝙蝠洞深处第一次操纵机器身体的样子，没有人）。但Bart提起来有一次任务时他遭到短暂电击然后不得不原地重启他的机动系统然后——啊，好吧，Tim不得不承认，有几次他的确只能漫无目的地乱甩乱晃，就像一个连哪是上哪是下都差点分不清的编程垃圾的2015年早期古董机器人一样。至少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对他面对电击折磨时的诡异反应并不是特别迷惑而且没有问任何问题。但这又不是他的错，而且在那之后他就安装上了橡胶绝缘内衬！他已经成长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就这样——大笑着、拥抱成一团、开心玩闹着——度过了剩下的一天，而不是，像Tim预想的那样，在解释和怀疑还有受伤的感情缠成的一团乱麻中挣扎。
也就是在这一刻，Tim终于同意了；Bruce是对的。他和其他英雄之间没有什么不同。
在他坦诚了自己的秘密之后秘密山洞的氛围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Tim感到……更自由。更真实。他之前都没意识到对他们持续的欺骗正在慢慢压垮他。而现在这片乌云已经消失了，他又可以做回他完整、古怪的（至少，以人类的标准来看，Dick是这么说的）自己。
这意味着他也可以向其他YJ成员倾诉他的疑虑。在不确定的事上寻求他们的建议。这些他再也没有做过的事，自从……自从他们失去Jay的那天。
因此，当他们有一天坐在一起放松时，他倾身说道：“嘿，Cassie？你觉得还有什么出卖了我？除了呼吸这回事儿，我是说。”
被点名的女孩用力瞪了他一会儿，然后叹着气合上她的书。“又来了？”她问道。
“是啊，Rob，你太纠结了，”Bart活泼的声音夹在他和自己玩乒乓球发出的平静的砰砰声中间。
但是Kon，Kon有一套完全不同的办法。他能理解，用一种其他人做不到的方式。“为什么这很重要？”他反问道。
“我知道你们，或者联盟，或者其他英雄里没有人会在意这件事，但如果有平民发现了怎么办？如果他们吓坏了怎么办？我简直就是行走的恐怖谷效应。”
Cassie稍稍歪了歪头。“恐怖谷？”
“哦，我知道！我知道！”Bart兴冲冲地一跃而起，正如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什么东西时那样，他的手高高举过头顶。他把Tim拽到一边好不让他讲话，接着继续打他的乒乓球。“它的意思是某样东西和人类的相似度和人类对它感到安全和舒服的程度是正相关的，直到达到一个特定阈值便会急转直下。”
“用正常英语说是？”她毒舌地回应。
“人们更倾向于喜欢比如说，一尊工艺精良的雕像，而不是……一个粗糙的洋娃娃或者什么。而到达某一点后这条趋势线就会急速下跌，转折点就在“完全人类”这种程度的相似度之前。差不多就在尸体还有，呃，——”他偷看了一眼Tim，不确定该怎么继续，接着显然决定跳过一段。“简而言之，理论表示因为某种无法确定的原因人们不喜欢那些看起来像人类但又明显不是人类的东西。”
“简而言之，人们不喜欢仿生人。”Tim皱着脸补充道。
“那就不要‘看起来像人类’？”Kon耸了耸肩，这说明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也只是模糊地了解正常人对事物是如何反应的，多亏了他至今为止都相当不寻常的生活。“我是说，这对红色龙卷风有作用，对吗？”
“红色龙卷风不用和孩子还有惊慌失措的受害者打交道，Kon，”Tim回答的语气可能有点太冲了，但他没忍住。他受够了每个人都把他和他们的导师作比较。“我需要能够安慰他们，让他们感到安全。这基本上就是我作为B的跟班的主要工作，去当——软乎乎的那个。那个能让人们喜欢和信任他的人。如果我是个公开的非人类我就没法那么做了。人们不会喜欢也不会信任一台机器。”
Bart，破天荒的，停了下来，仿佛是为了强调他的意见。好吧，至少不再跑了，但他的精力只是被转向了超音速的挥手。“啊，狗屎，”他说道，然后在他的乒乓球碰到地面之前就又举起了他的平板。“我能为抓住他犯错得到小星星奖励吗？”（ *brownie points，因为做好事得到的赞赏或者奖励，起源于一个叫The Brownies的小女孩俱乐部，她们通常因为年纪太小还不能加入正式的女童子军Girl Scout，成员做好事可以得到积分和奖章，类似幼儿园小朋友好好表现奖励的小红旗小星星，所以这里翻译成了小星星；Bart太可爱了忍不住注释一下）
“什么？”这次不光是Cassie，他们三个全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听着，”Bart开始疯狂点击平板，“人类会收养一切东西。我们给扫地机器人起名字！我们试图养鳄鱼当宠物！我们教一台火星探测器唱歌！猫咪积极地逃避被家养但我们还是会试着饲养它们！当然了，你长得越像人类人们就会越喜欢你，不过只是因为这是种共同点。就好像女孩更信任女孩，小孩更信任小孩一样。但这不是唯一一件让信任飙升的东西。
Tim做了个鬼脸。他不喜欢被证明是错的，谁喜欢呢？但一如既往的好奇心胜过了一切。
“那还有什么？”
“可爱。而你，我的朋友——”Bart停下来上下打量着Tim，“——可爱的要死。”
空气短暂沉默了半秒接着Cassie爆发出一阵大笑。Kon只是咯咯笑了一声然后咕哝道：“是啊，确实。”
“什么？”Tim尖叫起来。“这没有道理。”
“看看这个，”极速者终于翻到了他正在找的东西然后把平板转向他们。那上面播放着一条视频，尽管Cassie看到之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Tim却皱起了眉毛。那是个很常见的自动吸尘器，但是……“这是人类吗？当然不是。我会用我的生命信任它吗？绝对是的。”
“那上面粘着一把刀，Bart。”
“它只是一台吸尘器！”
“确实。一台举着刀的吸尘器。到底为什么你会信任它？”
“因为它很可爱。它是个乖宝宝。”
Tim的眉毛拧的更厉害了，因为Kon和Cassie似乎也在点头。这对他完全没有道理。
“我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粘着刀的扫地机器人会可爱？可爱和信任有什么关系？”
“Bart说的有道理，Rob，”Cassie接着说道，因为脉冲看起来马上就要跳到另一个没人跟的上的新话题。“想想看，可爱的东西有哪些？婴儿，小狗狗，玩具。可爱的东西通常来讲都不会特别有威胁性。他们不是危险，他们是你会想要珍惜和保护的可怜无助的小东西。这么想吧：除非人们亲眼看到我把一辆车撕成两半，否则他们只会假设我和善又温顺因为我长得漂亮。你多多少少明白这一点，你甚至还根据这个制定计划！你以前老是让我去当诱饵，对不对？”
“是啊，但我不是-”
“没有‘但是’，Tim！这对你是一样的道理。除非人们看到你做什么……特别诡异的事儿，我不知道，卸下你的胳膊或者什么的，不然他们才不在乎你看起来有多么人类，只要你看起来容易亲近。”
“没错，这才是罗宾成功的核心，我猜。”Kon又热心补充道。
Tim处理了一会儿，但还没等他来得及想出回答，Bart突然开口。
“现在我有点想喂奇多碎渣给扫地机器人了。”
“我们应该养一个，”Cassie咯咯笑着提议道。
Kon搞怪地灿烂一笑。“我们已经有Tim了”
“我不是个吸尘器！”
“但是你一样可爱，而且用一样的方式赢得了人们的心。相信我们，我们知道。”
又一阵大笑包围了他。他没一会儿也加入了，不过依旧不满意被拿来和一个吸尘器作比较。于是，他开始了秘密复仇计划。
三天以后，他们正准备出发执行任务，他开始行动。
Cassie走进简报室，然后立刻在看到他坐在桌前的时候愣在半路。“Tim。你-你在做什么？”
Tim看向Cassie，尽可能地让表情保持毫无波澜。“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脑门上用胶带贴了把刀？”
Kon一定是在来简报室的路上用超级听力听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接着光速出现了。他的眼睛因为震惊大睁着，好像不敢相信他听到又看到了什么。
“我在听从你们的建议，”Tim平淡地陈述。
“我们的建议？”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在尝试提高别人喜欢我的可能性。”
“T，我不觉得你应该为这个把刀贴在脑门上，”Cassie的语气充满迟疑。
“胡说。根据Bart展示给我的指示，在脑袋上贴一把刀子是必不可少的。”
或许是因为他听起来有多么严肃认真，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更加惊呆了。
最终，是不一会儿后冲进房间的Bart，用笑得快要摔倒的大笑打破了他们的尴尬沉默。慢慢的，另外两个人脸上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但Tim还没完事。
“不过，让我们来看看谁更胜一筹，”他说着把这半天一直藏在腿上的东西放到地上。一阵轻柔的嗡嗡声在房间里响起，立刻抓住了他们的注意；Kon弯腰朝桌子下面看去。
“你真的为了开玩笑买了个扫地机器人？”他乐不可支，Bart又开始狂笑。
“没有戏剧性还算什么蝙蝠。”
“确实，”他承认道，“你得在它上面也绑把刀子。你懂的，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Tim邪恶地笑起来。Cassie已经料到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一开始，他们顺着这场游戏，还在计分板上记着谁看起来更可爱，Tim还是扎扎（这个名字保留了下来尽管刀子第二天就被扔了，为了Bart的脚踝着想）。慢慢的，他们开始无聊了。不过这个机器人的确让地板变得更干净了。所以在玩笑似乎结束以后他们还是留下了它。
这才是Tim的计划真正开始的时刻。
他们用了三个星期。最开始的几天，他们还以为只是意外。接着他们被惹恼了。然后Bart才反应过来。
“是你！”他夸张地朝Tim释放着怒火，在扎扎那天第十五次重击他的后脚跟之后。这起初还只是偶然情况，但Tim最近正在加大频率，因为其他人看起来依旧毫无头绪。
但现在，他只是甜蜜地微笑着。“是我什么？”
“是你让吸尘器一直撞我们！”
“我？不。我是无辜的。和扫地机器人一样无辜。”
站在旁边的Kon决定加入他们。他抓着他不存在的珍珠项链然后戏剧性的大吸一口气。“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对我们，R！你-……你个烤面包机！”
Cassie鄙夷的看着Kon就好像他刚刚说了什么垃圾话。她可能是在担心Tim会觉得Kon刚刚说的话有点……冒犯。但Tim只是开始大笑起来。
“你刚刚是把‘烤面包机’当作侮辱了吗？”他的声音里充满快活，Cassie这才放松下来。
“或许是的！”Kon反驳道，摆脱了Cassie的死亡瞪视。Tim坏心眼地咧嘴笑了起来而Kon的脸变得煞白。
“我会找到办法黑掉我们所有的厨房电器然后毁掉你余生的所有早饭，”他缓慢地、用他最严肃的声音说道，然后在任何人能反应过来他的“威胁”之前从房间里消失了。
那天晚些时候他看到Kon缠着Bart让他帮自己把所有的电器换成非智能款，因为它们不会（那么容易的）被黑进去。以防万一，他说。Tim抓拍了一张Kon有点焦虑的表情然后把它加进了他最喜欢的记忆的数据库。
当然了，他并没有计划着入侵所有的家电。至少除了用来恶作剧。他不过是在做保养工作，就像对待他看管下的所有机械一样。但当Bart不久后发现他在天杀的不知道凌晨几点鼓捣微波炉的时候，他的确从他震惊-到-恐惧的尖叫声里享受到了一丝罪恶的快感。
不过，他被这声突然尖叫吓得一头撞上了橱柜。多少抵消了他的幸灾乐祸。
“他是对的！”Bart控诉地伸手指着Tim。“Kon是对的！你要找我们的早饭报仇！”
“冷静，我不过是在调整一下。Cassie提到过她讨厌最后的哔哔声有那么响。”
“那你为什么要在夜色的掩护下干这件事，嗯？”
“因为我无聊，Bart。我不睡觉，记得吗？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我的注意力无处分散，”Tim最后使劲儿拧了一下机器内的齿轮然后把外壳装了回去。“想试试吗？”
食物的诱惑永远是吸引极速者的好战术，Tim已经学到了，这次也一样魔力不减。Bart雀跃着滑到他身边的凳子上。
“你有什么提议？”
Tim耸耸肩，然后看了看冰箱。他注意到橱柜的最下面一层已经因为和他的钛合金脑袋亲密接触而稍微凹陷了一块儿。他在脑子里记下回头要把它修好。
“你的选择有早餐玉米卷，迷你披萨，或者……”他拿出一袋东西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稍微皱起眉头看向Bart。“一袋没有商标的速冻快餐而且已经超过保质期一个月了，我很确信我们买它的唯一原因是你坚持‘这是经典’接着就忘了把它吃掉。另外，注意迷你披萨是Cassie的，如果她发现它们消失了我不会为你辩护。”
Bart朝每一个选项发出嘘声然后到最后只是又朝他嘘了口气。
“我们还有汤，但我很怀疑你会想在早餐喝罐头汤。”
“你要这样克扣你的朋友然后就只加热点什么东西吗？给我做点高级的！”
Tim转身抱起手臂面向他。他跟Alfred还有Jason闲聊过太长时间而不可能放过这个话题。“我不认为高级和微波炉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
“你会大吃一惊的！”男孩反驳道，手里早就举起了叉子，好像正在强烈要求现在就吃上食物。“人们能用微波炉做出来一些相当酷炫的东西。不只是预制好的。”
他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微波炉不光能加热冷冻快餐，Bart，但烹饪和营养是为数不多我真的没怎么了解过的事情；因为，你懂的，我不需要食物，而且不管怎么说这是特工A的领域。”
Bart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接着一个狡猾的微笑爬上他的脸颊。他从岛台另一头倾身靠过来，像密谋一样小声耳语，“我愿意当你的实验对象，如果这代表着我能看到你第一次尝试做饭的样子。”
Tim挑起眉毛向后靠去，仍然抱着手臂。
“哦，现在我明白了。你想要勒索素材，”他说道，当Bart咧嘴笑起来后他也笑了起来，接着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马上就会迎来有史以来最恶心的微波炉燕麦粥。”
极速者做了个鬼脸。“必须得是燕麦粥吗？”
“你说过你加入了，你可没指定我的第一份食物必须是什么！”
“公平，”Bart嘟囔道，但当他的肚子开始大声叫起来的时候，他很快又把不高兴甩在脑后，转而变成了坐立难安的兴奋。
Tim笑着开始准备动手。毕竟，为什么不来学点新东西呢？他喜欢学习。
总的来说，这份燕麦粥并没有那么糟糕。这是燕麦粥，没有多大的空间能留给你搞砸。不过制作它最大的意外好处，并不是学着如何去做，而是他在上面花的时间：和Bart闲聊还有基本上……到处乱搞。
噢，还有当Kon和Cassie看到Tim系着围裙而Bart嚼着相对健康的食物的时候他们惊讶的样子。
Tim发现他再一次开始做这件事。最开始，这只是某种长期玩笑，类似于“Tim在确保Bart吃的不全都是糖”。他们还觉得Tim在厨房里无助得可爱。但谁能怪他呢？他没办法感受到味道和气味，他对这些感觉最接近的理解就是测试食物的化学组成。
他同样不理解饥饿的概念，没有比仅仅知道它的定义以外更私人的理解方式。但他在努力。毕竟烹饪艺术也算是一门科学，不是吗？他可以跟着菜谱，精确到每一个字（这在有些时候是个问题；有的指示不够清晰，或是把人类的误差和觉得差不多就行的倾向考虑在其中，他经常到最后完全错过了重点因为他不做近似。）
尽管有这么多问题，Tim还是坚持了下去。
这是值得的，他意识到。不仅仅是值得，这是一笔这么好的投资。学习关于做饭和营养的知识让他能更容易地注意到受害者身上营养不良的症状、保证他的朋友和家人们的健康甚至还有帮Alfred准备食品杂货。这是项有用的技能，尽管这对每个人来说还是有一点尴尬，因为他准备好食物之后要么走开要么只能坐在那儿看着他们吃。
因为，你懂的，Tim自己不吃饭。
这就是为什么，当罗宾跳上蝙蝠电脑的工作台，坐在键盘和控制屏旁边，然后从他举着的马克杯里喝了一口的时候，这是多么大的震撼。Bruce正在读着那晚早些时候的一些数据，端着他自己的一杯茶，一开始看起来并没有注意。但当他终于注意到的时候，他缓慢地转头看向Tim，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回碟子上仿佛害怕自己会把它扔了，他的脸上古怪地混合着困惑和焦虑（好吧，实际上是以他的脸能流露出任何表情的最大程度）。如果Tim说他不享受让Bruce露出这种表情那他就是在撒谎。像是，非常享受。（可以说和Jason差不多。）
“Tim。”
男孩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只是播放了他的问题-请-解释叮当声（他注意到他用这个声音类似于Bruce发出哼声，他有点喜欢这个……他和他的爸爸之间的相似点）然后继续心不在焉地在控制台边上晃荡着双腿。
“Tim，”B更用力地说了一句，仿佛暂时忘记了除了Tim名字以外的所有单词。
罗宾把马克杯从嘴唇边移开然后确保自己响亮地咽了一声。Bruce皱起了眉头但是没有说话。男孩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他人造牙齿上正缓缓淌下的深棕色液体，显然这才让Bruce终于找回了他的词汇。
“你又给你自己做了未经授权的升级吗？”
他朝Bruce吐了下舌头——和他的牙齿一样脏——像个五岁小孩一样。
Bruce叹了口气。“至少你跟Babs检查过了吗？”
“你以为我是谁？这可是她的主意。我不得不阻止她给我设计出来一整个人造胃。”
B把手肘放在工作台上然后把脸埋进了手掌里。“马克杯里是什么？”
“咖啡，好让我计算得更快。”
Bruce看起来没觉得 Tim的笑话好笑。“马克杯里是什么？”
但Tim和少年正义联盟在一起混了太长时间，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把这个老男人放走。
“葡萄味可乐。我们把我的电池换成了汽水驱动的发动机。”（*Zesti，也就是Zesti Cola，是漫画中一款碳酸饮料的牌子，提米和大哥都爱喝，不太清楚这个中文常用译名是什么就翻成了可乐）
“Tim，拜托。”
好吧，好吧，如果Bruce非得这么无聊，Tim只好顺从。“是机油。我们把润滑剂的进口阀绕线到了我的喉咙里。”
如果是其他人他们一定会问这会不会损伤到他的扬声器，但Bruce知道最好别去质疑Tim和Bab联合的工程学工作产出的解决方案。（当他吞咽的时候它们会被动态地覆盖住，所以没有关系。这差不多跟哺乳动物气管和食道的连接方式一样混乱，让Tim非常满意。）
“为什么”Bruce只是又问道。
“这样我就能跟你和Alfred来一杯。”
男人抬起头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Tim，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起来还有一丝愧疚。“你觉得被孤立了吗……？”
罗宾连忙摇了摇头。“不呀，我是自愿逃掉五点钟下午茶的，因为只是傻坐在那儿实在是有点奇怪。多亏了这个，现在就不会那么尴尬了；至少我手上能有点事情做，即便我永远也尝不到Alfie大名鼎鼎的茶。”他又喝了一大口机油然后擦了擦嘴。现在他的手上也脏了，他短暂端详了一会儿，接着把手伸向Bruce，直戳戳地放到他鼻子跟前。
“闻起来像汽车发动机，是不是？”
“当然是了。”
“你觉得人们会把这翻译为罗宾培养起了修车的爱好吗？”
“求你了，儿子，告诉我你没有给……每一个你都做了改装。”
Tim爆发出一阵大笑。“不，还没有。我还得通过实践再多调试和试验一下来确保所有细节都没问题。但是我想最终会的。不过可能是通过预定的保养计划而不是专门把所有罗宾都召集过来升级。”他把杯子里最后一口机油喝光然后跳下控制台。“我是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定期更换润滑油，为什么不让它好玩一点呢？我真的很想能在早餐或者别的时候和大家坐在一起。”
Bruce又叹了口气，但Tim看到了他试图藏起来的傻笑。Tim把这当成这项新功能绝对也会震翻YJ的预兆。如果你不能塞进去几个小玩笑那能重新设计你的整个身体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当个金属人并不总是这样；不总是冒泡傻乐的梗。
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是罗宾躺在秘密山洞的地板上，四肢大展着，脸朝上盯着天花板。
“你在干什么？”Kon好奇地走近他问道。
“我在哭。”
Kon挑起了眉毛。“哭，”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十分怀疑。没有眼泪，或者其他任何液体，从罗宾的眼里流出来，他的面孔看起来也只有平静。或许甚至有点心不在焉。Kon的困惑是合理的，所以Tim决定解释一下。
“当我过去研究心理治疗和悲伤的时候，我找到了一条很好的推文，”Tim用一种就事论事的语气说道，双眼依旧凝视着天花板，“它把悲伤比作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只球和一个代表痛苦的按钮。当球砸到按钮的时候，你会疼。一开始，球几乎有整个盒子那么大；它不停撞击着那个按钮，一遍又一遍。慢慢的，当你慢慢愈合，球也变小了。不再那么频繁地砸到按钮。但它永远不会真的消失，那上面说。当它终于撞到按钮的时候，还是一样的疼痛。”
Kon坐到罗宾身边的地板上，盘着腿，看起来很担心。他当然知道Tim在说什么——他知道Jason，也知道他对Tim的意义，而Tim知道他足够聪明到把这些关联起来；所以他并不惊讶Kon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只球今天撞到按钮了？”尽管他现在或许还没能理解为什么罗宾在做的事情能算作哭泣。
Tim无视了这个问题，暂时。因为他还没说完他的独白；需要更多内容才能让Kon理解他的举动。
“你知道眼泪不止是为了清洁眼睛吗？最新的研究表明它们还有缓解压力的作用。假设里说它可能冲刷掉了人们情绪过载时产生的过量荷尔蒙和神经递质。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悲伤的时候会哭，但快乐和生气的时候也会哭。这样他们就能……让一切变得轻松一点。”
Kon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他什么也没说，可能是不知道要加点什么，或者只是对这场谈话的发展方向有点不好的预感。罗宾继续盯着天花板，表情一片空白。
“我不能像人类那样哭泣。我不会累，我感觉不到疼，我没有能变紧张的肌肉。而当你的声音是从扬声器里生成大喊大叫也不怎么有作用，你懂吗？没有一件事，没有哪怕任何一件事是我能做的，当事情变得……太多。”
终于，罗宾把头转向一边看着他的朋友，Kon的脸上现在带着一种难过的表情。
“有一次我试着炸掉一根保险丝，你知道吗？字面意思上的，我是说。这不太像是能让你联想到哭泣的方法，但这是我能想出的最接近释放压力的事情。”
有一阵短暂的停顿。Kon没有回答，也没有评论——此刻Tim怀疑他只是完全不知道该和Tim说点什么——但他把一只手放在Tim的肩膀上试着安慰他。罗宾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但这可能是Kon见过的最难过的笑容。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家里有应急备用电源。所有东西都装备了UPS（*不间断电源）。我们甚至有台发电机能让基础系统维持运行，就像医院里一样。就算整个新泽西的电网都瘫痪了，让所有人停上好几天的电，我也不会关机。甚至可能都不会卡一下。”
Kon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躺在罗宾身边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把他们的手指缠绕在一起。这不是什么大事，但Tim很感激。
“我知道总有一刻，它会过去的。所以我只能做着对我来说最接近哭泣的事：躺下来等待。这就是我能做的全部。”
从那以后他们一起做这件事。
--本章完（5/15）--
【作者注】这章里的绿灯是谁？我不知道我不在乎，读者的决定。
本章注释详见合集下一篇
